郑江:我偏好于转化具体的事和物
2019-09-29 18:56
前言
最近的两年中,郑江在画面上做减法,更趋简洁抽象,但处理的过程却体现出深刻与丰富。
作品中探讨了光的转瞬即逝的非物质般存在特性,他感兴趣的是那些虚无缥缈的感受如何转化为具体而而切实的存在,那些稍纵即逝的当下体验如何通过视觉来表达。如同一个偶然瞬间被开启的白色通道,激活视觉最简单、最完整的自然和生理条件,扩展的幻觉、虚无的层面,如同一团乳白色的雾。让观众的眼睛去自行获取混合的色彩效果,既有对色的直接感受,也有对光的纯净化感知。每一块颜色都服从于不可分解的互相关联的整体。在光和色的模糊性中生产出了绝对性,共同以彼此为标准建立一个互相服从的整体。
墙报专访墙报专访郑江:压花玻璃
导读:我老家的房子是父母自己盖的,用的就是这种压花玻璃,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习惯的东西,直到去年我去到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在一个很古老的教堂上发现了一模一样的玻璃,这可以说明它的来路和文化的关系,但到中国后在七八十年代普遍使用这种玻璃这主要是特殊时代集体性审美的体现。
郑江
你给自己起的名字是“蓼萧”,出自《诗经》中《小雅•蓼萧》,为什么会给自己,取这样一个名字,这个名字的含义与你的艺术创作有什么联系吗?
关于名字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家是北方典型的1945年后的传统家庭,妈妈嫁过去没什么发言权,爷爷是抗日英雄,没什么文化却很受人尊重,所以我们姊妹的名字都很难听,大学毕业后我给自己改了名字,妈妈很赞成还帮我改了户口。蓼大概是长在水边的一种草,当时刘文典讲红楼梦时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字“蓼汀花溆”,但也并不觉得这和创作有什么联系,古代文化阶级人们总给自己不同的字,一辈子根据人生阶段的不同会有几个到几十个字,我觉得挺好的。现在也那样就好了
为什么喜欢表现隔着压花玻璃看世界呢,这种视角的灵感从何处而来?
我老家的房子是父母自己盖的,用的就是这种压花玻璃,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习惯的东西,直到去年我去到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在一个很古老的教堂上发现了一模一样的玻璃,这可以说明它的来路和文化的关系,但到中国后在七八十年代普遍使用这种玻璃这主要是特殊时代集体性审美的体现。
Birthmark 《胎记之一》200x267cm2012
《通道 》145X180cm 布面油画 2014
您说您童年时期喜欢隔着压花玻璃看人,对您来说是很有趣的吗?
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人和事,但一个人从你窗口经过,似乎透过玻璃有一种模糊后的形象和声音的特殊关系,这挺有趣。
3,《蟲》材料:沙子活体蚁狮,竹筐2015
请您向我们介绍一下《蛊》这件作品?
这种虫子的学名叫蚁狮,有农村生活经验的人一看就明白是在沙土中的一种虫子,小时候也常玩,这种虫子会利用陷阱捕食,靠太近也会互相残食。做这个作品的感受来源主要是和我初中时候学校的一场集体性皮肤病事件有关,通过作品我想表达的是个体在和集体的关系,这种关系里的无耐感很让我有体会,因为我们是集体宿舍,大规模的皮肤病爆发后个体是无法治愈的,因为还会传染回来,直到你毕业离开这所学校。
最近的两年您的画面趋向简洁,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转变呢?
一是讲故事讲烦了,二是希望回到绘画语言本身的探索,比如用笔,用色,用光,如何处理好这些最基本的绘画语言和情感的关系。
Tent《帐篷》2012铝塑板 丹培拉油画204X340cm 2012
在表现隔着压花玻璃看世界时,表现光线、色彩的变化,有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难度?
一开始是用油画来画的,油用的多就会往下淌,笔触也不利索,后来换成丹培拉的媒介来调色,既能解决油彩流淌的问题又在质感的表达上更贴切一些。
在其他作品中如《尘》也表现出这种怀旧情怀,您比较怀旧吗?
算是吧,但其实我个人感觉怀旧是面对现实不太舒服的体现。
推荐人付晓东评郑江:画面上的减法
导读:最近的两年中,郑江在画面上做减法,更趋简洁抽象,但处理的过程却体现出深刻与丰富。
最近的两年中,郑江在画面上做减法,更趋简洁抽象,但处理的过程却体现出深刻与丰富。
《辰201409》,150x180cm 布面油画 2014
作品中探讨了光的转瞬即逝的非物质般存在特性,他感兴趣的是那些虚无缥缈的感受如何转化为具体而而切实的存在,那些稍纵即逝的当下体验如何通过视觉来表达。如同一个偶然瞬间被开启的白色通道,激活视觉最简单、最完整的自然和生理条件,扩展的幻觉、虚无的层面,如同一团乳白色的雾。
《蟲》材料:沙子,活体蚁狮,竹筐2015
让观众的眼睛去自行获取混合的色彩效果,既有对色的直接感受,也有对光的纯净化感知。每一块颜色都服从于不可分解的互相关联的整体。在光和色的模糊性中生产出了绝对性,共同以彼此为标准建立一个互相服从的整体。
郑江自述:我偏好于转化具体的事和物
导读:我会记住很多生活中的细节,所以很多我的创作来源都与我的个人经历有关,我也偏好于处理一些看得到摸得着的东西。
我会记住很多生活中的细节,所以很多我的创作来源都与我的个人经历有关,我也偏好于处理一些看得到摸得着的东西。
《等待》95x200cmm布面丹培拉油画2011
我现在的创作主要有两个方面的作品。一个是绘画,我一直在画一块玻璃,一开始是在透过玻璃讲一些具体的故事,有人物有场景。后来具体的故事讲烦了,我就想试着讲一些不出现内容和情节的故事,所以就在画面上开始做减法,但我也不认为我是在画抽象画,我就是在画一块玻璃。
《十八岁》(eighteen years old )90x120cm画布油画2010
另一个现在在做的作品是我养了一些虫子,学名叫蚁狮,这是一种美丽又邪恶的“杀手”,它靠在沙土中做陷阱扑食猎物,吸食其汁液,抛尸,化茧,产卵,飞走,周而复始。同类如若靠近则互相残食。虫子们的行动会在沙土中留下它们生命的轨迹。这件作品也和我的个人经验相关。93年我在老家念初中,学校只有两个由大礼堂隔墙改造的宿舍,一个男生宿舍和一个女宿舍,没有浴室。糟糕的卫生条件导致爆发了集体性的皮肤传染病---疥疮。疥虫是一种常寄生于皮肤柔软部位的虫子,如指缝、腋窝、脐周、生殖器、腹股沟等。上课的时侯我们会在指缝处观察由疥虫所掘出的隧道,在隧道口用针尖挑出疥虫。伴随着身体发育的躁动和皮肤病特有的夜间剧痒我度过了我的青春期。这件作品我想说的是个体与集体的关系问题。